田岁禾哑口无言。
本还以为他只是被她的失忆带混了,才一时放纵。等郑氏发现了他们的事再提点提点,以宋持砚的理智会清醒并及时抽身。
可他竟说要将错就错……
这哪是她认识的那位清贵的宋大人?田岁禾想,或许他是不习惯身边没有人的日子。
冷静冷静说不定就好了。
她低着头不敢看他,手扣着身下的被褥说:“你……你说什么,我已经忘了。而且我现在一看到你就还、还是很怕,怕得难受,要不有什么事等我生下孩子再说?”
宋持砚在黑暗中凝着她不说话,田岁禾急了,无奈道:“你就不怕我被你吓坏了……”
她又想起郑氏说过宋持砚也要因为一件案子又要外出,至少三个月才能回来,不如先骗骗他?
说不定他在外头遇到了别的人,回过头发现她其实很普通呢。
田岁禾又有了希望,连忙改口:“其实我虽然记不得太多,但我也想等你回来再问一问你的,可是夫人来了,说你要出远门好久好久,我一个人住不安心。就只能跟夫人先走了。”
她这种嘴笨的人为了骗他都能搬出一个又一个的理由。
黑暗中宋持砚冷笑了声。
他似乎也清楚她是在糊弄他,指腹抚摸她眉眼。
“我如何相信你?”
田岁禾:“信我什么?”
宋持砚靠近了,疏离腔调显得暧昧:“你的真心。”
他的指腹暧昧揉过她的嘴角,暗示地定在她柔软的唇瓣上,从她的唇缝挤进去,揉弄她的软舌。
田岁禾一下便明白他又想做什么,这、这个狗官!
她的脸在黑暗中涨得通红,羞耻中夹着对阿郎的内疚,让她生出执念被打乱的恼怒。
田岁禾推开他的手,但推不开,她只能含着他手指,怯怕而又胆大地反问,“你明知我当初是记错了人,还管我要什么真心……”
宋持砚指尖搅弄她柔软的舌头,往深处顶了顶。
“唔……”
田岁禾想起从前在歙县的某些时候,脸羞得通红。她臊得没了冷静,咬住他手指不让他再乱动,口齿不清地说:“你,我……”
“我对你就没有什么真心!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作者有话说:/ 禾禾你在说什么!快撤回!/ 吃盐哥会发疯,但不是一下很疯,也不会很变态地疯。会循序渐进地疯,有条不紊地疯,细水长流地疯;疯出节奏,疯出风格,疯出诚意[玫瑰]/
第37章
四下静阒, 宋持砚没有反应,过来好久,他突然在昏暗中笑了一声。
修长手指从她口中撤出, 握住她颈侧暧昧揉弄,声线微冷:“这句我不爱听。”
无论这声笑还是他的手指都叫田岁禾头皮发麻。她突然就想起他利落削去孙青脑袋那一幕,杀坏人不是多可怕的事,但他杀人时的淡漠给她留下了阴霾。
田岁禾张牙舞嘴的气势登时弱了, 瓮声瓮气道:“那……那您想听什么。”
宋持砚没回答, 发凉的指尖擦过她最不禁碰的颈侧。
“岁禾, 是你先认错,这一切是你先开始的。”
田岁禾发出轻微战栗, 缩了缩脖子,气焰又减了一大截, 脑袋也缩到衣领里。
她忙改口:“我、我方才的话还没说完呢!”
“那你说。”
宋持砚手指放在她颈侧跳动的脉搏上,好像在警告她:你最好说点好听的,不然本官掐了你的脖子。
狗官, 这个狗官……田岁禾只敢在心里暗骂,舌头却没那么硬气。
“我是想说,你……您也是无辜的, 我,草民猜啊,大人您之所以会误入歧途,一定是跟我一样的心情。”
宋持砚问她:“你什么心情?”
他语气冷静, 似乎还有得商量,田岁禾悄然松了脖子,理了理思路。
“我跟阿郎一快长大,我不想忘记他, 又没办法改变跟……跟他哥哥有了孩子的事,这才把您跟他记成一个人。您呢,为了亲娘,不得不跟一个村姑生孩子,还得假扮弟弟,您那样贞洁的贵公子怎么受得了?”
贞洁。宋持砚皱眉,笑也不是,气也不是。
她继续:“所以您就骗自个,说您喜欢上我。说白了,您跟我一样,是在救自己,这样您就不会为没了清白后悔,毕竟,您是个贞洁的读书人……”
宋持砚又许久不说话,久到田岁禾以为他又生气了,他忽然捂住了眼睛肩膀一耸一耸地。
田岁禾心突然软了,也没那么怕他了,甚至敢拍老虎肩膀,柔声哄道:“好啦,别、别哭啦,清白又不能当饭吃,就算你再难过……我一个有男人的人,也不能对你负责啊。”
宋持砚忽然抬起头,握住她的手腕,手上不断用力。
“田岁禾。”
田岁禾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