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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的嘴唇方一相触,田岁禾就像渴极多日的人饮到一滴清茶, 理智和冷静都化为乌有。
她手揪着他衣襟让他更低地俯身,加深了这个吻, 紧并着的不自觉地徐徐舒绽:“唔……”
宋持砚吻着她,微凉的指腹划过她花瓣似含露的蝶唇,手上的茧掠过, 激得她战栗,引出更多不满。
他指腹略微施力,轻柔下压猛按, 田岁禾急剧一抖。
宋持砚的袖摆与她的裙摆交叠,两道素雅的料子彼此纠缠着,都微微拂动着,染上了她清甜的气息。
他袖摆摇曳, 田岁禾好几次想呜咽却被宋持砚勾住唇舌。
他趁着换气的空当低声道:“别出声,会被听到。”
田岁禾不敢出声了。
她的理智清了几分,错愕地想起这已不是在歙县。
即便还是有些难受,但她依旧强撑着道:“我、我已经清醒了很多, 我们是不是可以先出去了?”
宋持砚早已料到她恢复理智后会翻脸不认人,但未想到还未彻底清醒,她就已经如此了。他低头望她,凤眸深处缭绕着温柔和晦暗,指腹按住她弱点不放,“当真醒了?”
田岁禾颤抖着要扒开,可他却更用力按着她,她低泣着道:“真醒了,方才……是因为药没了分寸。这会好了,你可不可以松开我啊?”
“或许不行。”
宋持砚目光微沉,依旧拿捏她的弱点,“上次你我之间的事还未谈完。你既已清醒,正好能继续。”
田岁禾像误入了狼窝的兔子,回过头惊惧地望他。
“你、你不能太过分!”
这话说得很没底气,明明是她先失了神求他帮忙。
宋持砚长指轻挑慢捻,勾得她又是急喘一阵,才慢条斯理问她:“无用了就弃掉,是谁更过分?”
田岁禾心虚地抿上唇,好一会才想到反驳的理由。
“你之前不也占了我的便宜,我们今天……就算是抵消了!”
宋持砚浸在温柔香之中的指端停住了不动,忽然一墙之隔的园子里传出人经过的脚步声。
田岁禾惶然,屏息听着外头动静,宋持砚却趁她不备肆意施力,还挑开上次他在暗格里吻过之处。
田岁禾就这般被他从身后扣住,上下都被掌控着。
他狠了心要惩罚她,手中施力,手背青筋暴动。“呀你!”田岁禾猝然睁大双眸,唇瓣颤颤,不曾拦不住喉间声音,宋持砚低头堵住她声音。
园中的路人停了下来:“听,什么声音?似乎有野鸳鸯!”
另一个人笑着道:“这哪来的野鸳鸯,你莫不是方才看戏看得意味未尽,生出了幻觉吧?”
两人便继续往前走,“宋二公子素来风流,看他的戏有什么意思?若是撞见宋家那位清冷自持的探花郎与女子拉拉扯扯,那才有趣呢!”
他的同行人更是笑:“这样的戏你是看不着了。宋家大公子禁欲克己,听闻连侍妾都无。”
他们比较着宋持元和宋持砚这对异母兄弟,说笑着远了,而墙后只有马车大小的暗格里,田岁禾被他们口中清冷自持的宋持砚扣在怀里。
她衣襟已挂在了手腕上,要掉不掉的悬坠着。锁骨上则堆积着那一块绣了荷花蝴蝶的绸布。
身后的宋持砚依旧清冷,像平时在官衙中议论正事:“茶水中掺了药,按理近日当不宜再喂养。”
田岁禾在他的注视下,如枝上堆积的碎雪微颤。
她试图拉下绸布,但宋持砚却制止了她,低头牙齿惩罚地咬她后颈,她只能朝后方伸出手,去捂住他那双看似淡漠却很灼人眸子。
“别再盯了,成么……”
宋持砚两只手一上一下,都有去处,因而他无暇去挪开她的手,只深深低下头地吻她。
田岁禾想再劝他,然而一开口就是破碎的呜咽,只能咬唇忍着,漫长的忍耐间,她陡然听到后边园子里传来的风声,裹挟着溪水从石溪流下的清响,仿佛看到溪水浇打着草叶。
溪水仿佛流到他们这里来,不仅濡透她的衣摆,连宋持砚的也是,他的气息忽然变沉重。
田岁禾猛地回过了神。
“你!”即便暗室昏暗,她也感受到了咄咄逼人的强势。
“快按下!”
宋持砚无奈地轻吻她的脖颈,声音喑哑:“我自己恐怕不行。”
田岁禾想起之前在歙县的经历,莫名恐惧,她央道:“可孩子也才两个月,你又那么……会坏掉的,求求你了,别欺负我,好么?”
“难道不是因为此处是祠堂,后方是他的牌位?”
宋持砚揭穿了她的借口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