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灵。直到此刻,她才恍然发现,她的骨头已经被梁邺磨软了,她坚守的底线,也在他软硬兼施的侵略下一低再低。刚被他抓回来时,他碰她一下,她都觉得恶心难受。现在,她赤着身子坐在他腿上,紧贴着他,做了他的女人,她好像也没有当初那般恨不能跳河的决然了。
低头看,一对浑圆被他胸膛挤压得不成样子,她也竟没有发觉。
刹那间,惊怖爬满浑身。原来人在堕落的时候,是没有知觉的。
梁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,唇瓣翘起更深的弧度。他分开自家与善禾贴在一起的身子,手慢慢上移。
“啊,善善喜欢看这个么?”他故意勾着她,手已覆住,指缝间露出柔软白肉。他继续问:“还有第二件事呢?”
“我买了个丫鬟。”
梁邺揉搓的手忽地顿住。
“什么人?知道底细么?为什么买她?”他语气没有方才的从容平淡了。
善禾被这三连问击中,有些措手不及。她忙将今日遇见闻烛、妙儿的场景一一道出,又很把他们的身世说得凄惨些,显出自己必须要买妙儿的必要。
梁邺听了,只锁眉沉思着。良久,他拣了褪在一旁的衣服,披在善禾身上:“衣服穿好。把那个妙儿唤过来,我看看。”
善禾心口扑通扑通直跳。她只是买了个小丫鬟而已,梁邺何故如此大的反应?但善禾到底还是依言穿衣,随后又帮梁邺更衣。
“头发散着了。”他提醒她。
善禾便隔着门教茶馆伙计取来一套妆奁匣子,篦好头发,重新簪入钗子。整个过程,梁邺只是沉默地靠在竹榻上,单手撑额,冷眸注视她所有动作。他眼底落着她的影子,却辨不出情绪,仿佛在思虑别的事。
善禾不敢问,也不知从何问起。自从被他抢来,她甚少见过他这般凝眸深思的模样。她开了门,唤来茶博士,教人重新沏一壶茶来,再去二楼把妙儿叫过来,她补充道:“只喊妙儿一个,其他人不用来。”
身后人蓦地开口:“把成敏也喊过来。”
善禾心中一个“咯噔”,但嘴上并没说什么。
不多时,新沏的茶与妙儿、成敏一起过来了。成敏走在前头,先同梁邺拱手作揖:“大爷。”又垂头唤了善禾一句:“娘子。”梁邺便让他在旁侍立。
轮到妙儿,善禾起身,温声同她说:“妙儿,这是梁大爷,是我……我的主君,日后也是你的主君了。快给大爷磕头。”
妙儿闻言连忙跪下,恭恭敬敬朝梁邺磕了三个响头。
梁邺屈指为枕,细细打量妙儿通身的作派。待妙儿行完礼,他并不立马唤她起身,反是同善禾伸出手:“过来坐。”善禾依言过去,手刚搭上他的掌心,下一瞬,整个身子被他扯过去,摔在他怀中。善禾忙起身敛衣坐好,梁邺淡淡看着她,而后把空出的手揽在她肩,这才转过脸,冷声问道:“姓什么?”
“闻。俺叫……”妙儿想起卫嬷嬷所言,“奴婢叫闻妙儿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