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了。孟汀迎上去,边大哥你吃了没?
边渡像没听见,机械性说了句晚安,径直往卧室走。孟汀还想问,门已经咔嗒关上了。
看着紧闭的门,这是孟汀第一次被冷落。边大哥心情不好,一定也没吃饭。
孟汀转去厨房,折腾得热火朝天,一碗挂面终于桌。
他还特意切了水果,准备好饮料,才兴冲冲敲门:边大哥,你睡了吗?我
第二声还没敲,门先开了。
卧室漆黑一片,客厅的光映着他的轮廓。边渡没戴眼镜,陌生的眼神,带着仇恨:有事?
我孟汀被吓退半步,我给你煮了面。
就来。说完,边渡又关上了门。
再出来时,边渡戴回眼镜,又恢复了温和,之前的陌生都像错觉。
孟汀松了口气:你吃吧,我先回
过来。边渡打断他,拉开身边的椅子,陪我一会儿。
孟汀坐是坐下了,但人还是局促的。有种小时候犯错误,被班主任抓包的感觉。
但看边渡大口吃面的样子,又很欣慰,也就边大哥喜欢他的难吃饭。
面碗见底,边渡才开口:刚才吓到你了?
还行。孟汀挠挠头。
抱歉。
这话倒让孟汀不好意思了,他摆着手:是我没分寸,不该这时候打扰你。我也有起床气,换我也不高兴。
我没睡觉。
可没睡觉,怎么不开灯。
孟汀没问,只是说:那也不该随便敲你门打扰你。
不打扰,我的门,你可以随时敲。
孟汀心里暖暖的,但又心疼他:边大哥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你看起来不太开心。
见了个人,想起些往事。
孟汀顺着问:什么往事?
十一年前。
没有人比孟汀清楚,十一年前的边渡经历过什么。那些血肉模糊的过往,绝对不是几句安慰和劝说能缓解的。
边大哥,你等我一下!孟汀说完,抓起钥匙往外跑。
往返不过十分钟,孟汀提着一兜啤酒回来,还揣着包花生米。
他掏出两听啤酒,摆自己和边渡面前:法子虽治标不治本,但管用。我撑不下去那阵,都是靠这玩意儿过去的。
喝醉了就睡,再难受的事都能忘,至于明天怎么样,管它呢!今天舒服了再说。孟汀拿起酒瓶,啪地抠开拉环,边大哥,我干了,你随意!
对了,还有这个。孟汀掏出包花生米,楼下超市新来的老板人特好,不仅不缺斤少两,见我买这么多酒,还免费送。
花生配酒,越喝越有!
边渡看他灌完一整瓶:撑不下去那阵,是什么时候?
全运会受伤那次啊。孟汀按按膝盖,轻描淡写,都过去了,我现在无敌好!能练滑板,能比赛,冠军我还能拿回来!
边渡端起酒,与他碰杯:再有不快乐,告诉我。
行嘞!边大哥也是,不开心了,我都陪你喝酒,随时随地。孟汀嘿嘿笑,赛前除外。
两人从餐厅喝到客厅,坐沙发上,一罐接一罐。
几瓶下肚,孟汀头逐渐发晕,身子不自觉靠边渡,最后干脆瘫他腿上,仰头傻笑:边大哥,能再遇见你,我特开心。
边渡放下自己的酒,取走孟汀那瓶,喝光才说:我也是。
孟汀从沙发滑下去,抱住边渡大腿:我找房子的时候,你就出现了,租金还那么便宜,太有缘了。
其实我知道,孙叔叔因为我妹的事,对我有点隔阂。孟汀下巴压他膝盖上,但他真的很好,给我收拾烂摊子,我摔了膝盖,手术费那么大一笔钱,他也愿意出。原本那笔钱,是准备买房的。
幸亏那个公益组织,赞助了手术费。要不,我家买不了新房,我得睡沙发。孟汀打了个酒嗝,我妹妹大了,她得有自己的屋,我不能抢她的房间。
孟汀又开了瓶酒:可如果没有我,也不用买三室的房子,不买房子,就不用那么努力赚钱,孙叔叔也不必那么辛苦
说来说去,都是我的原因,我是该搬出去的。孟汀转头,趴他腿上,懒洋洋看他,等我想搬的时候,你出现了。
边渡目光落孟汀的嘴唇和眉眼,夺走他刚打开的酒瓶,仰头灌完。
酒精模糊了视线,孟汀看他仰头的侧脸,手臂、喉结、身型,还有气味,朦胧间,竟和另一个人重合了。
孟汀甩甩头,想把奇怪念头赶走,可再看时,还是舍不得移开眼。
恋恋不舍,又十分想念。
边大哥,你真的不会结婚吗?
不会。
可我妈说,结婚是人生大事,三十岁之前要完成。孟汀头晕目眩,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,等你三十岁的时候,我大学还没毕业,等你结了婚,我就要搬出去了。
我没地方住了。
没有家了。
又没了。
越想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