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栖鹤茫然地睁大眼睛,指指自己,又指指洛无心:“我们俩,拉拉扯扯?”
萧羿面沉如水颔首:“嗯!”
裴栖鹤伸手捏住洛无心的衣袖:“我拉——”
又揪揪他的衣领,“我扯——”
萧羿横眉怒目:“讨打!”
“哎!禁止殴打师兄!”裴栖鹤跳起来躲到洛无心身后,“你刚刚还说不八卦呢,结果就八卦到同门师兄弟身上了!”
“什么、什么八卦。”萧羿一脸严肃,“反正你俩……注意点!”
“尤其是在外面。”
“他不许我们俩太亲近哎。”裴栖鹤看向洛无心,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,轻声说,“那我们……”
洛无心观察着他的表情,揣摩着他的意思:“我们?”
“就都跟四师弟好好亲近亲近吧!”裴栖鹤端着碗夹起一筷子酱牛肉,故意挤到萧羿身边,把肉戳到他嘴边,“来吧四师弟我喂你,咱们也好好亲近亲近,啊——”
洛无心站到萧羿另一边,端着茶水:“四师兄,请。”
裴栖鹤:“哎,捏着鼻子灌有点过分了啊。”
“你们俩!”萧羿气急败坏,“都离我远点!”
……
此时,陈家堡。
持一剑尊面沉如水,四周无人敢近身,不自觉给他让出了一块空间。
他跟虎叔来到此地,为了防止陈家堡和紫霄门按捺不住偷偷动手,两人各自镇守一处,暂且平息了这场纷争。
但要让事情彻底平息,还得将此事源头解决。
——就是逃婚的陈小姐和紫霄门那位符云师兄。
两人不知道逃去了何处,双方人马都没找到他们的踪迹。
陈家堡怀疑紫霄门将他二人藏了起来,紫霄门怀疑陈家堡已经将人杀了灭口但担心金银手庞心不肯罢休,硬是要将这烂摊子扔给他们,双方这才闹得不可开交。
持一剑尊和虎叔来了几日,这两个门派就吵了几日。
就在今日,事情终于有了转机。
天色已经暗下来,四周的人举起了火把,将一对浑身湿透的男女团团围住。
陈家堡和紫霄门人马各占一边,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打成一团的架势。
“晴雨!”陈家堡堡主气急败坏指着那姑娘,“你怎么这么糊涂啊!”
“哎哟符云!”紫霄门掌门也指着那男子,“你何苦去掺和这烂摊子!”
“咳、咳咳!”符云虚弱地咳嗽着,挣扎着起身失败,又倒进陈小姐怀里,“师父,是徒儿不孝。”
陈家堡堡主颤抖指着他:“你给我起来!”
“爹。”陈小姐搂着符云,神色淡然,“你不用骂了,我都已经想好了。”
“两位前辈,我二人自知犯下大错,但不是错在我们从此处逃走,是错在……”
“因我二人之事,引得双方大动干戈,死伤无数。”
“陈家堡、紫霄门,是我二人师门长辈,如此血债,我二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置身事外,只管逃离此处去过安生日子。”
“所以我二人才想,一同跳入河中,了结残命。”
“没想到还会被人救起来……”
持一剑尊叹气:“你二人都是修士。”
“修士要淹死多费劲啊,就不会换个方法吗?”
虎叔咳嗽一声:“嗯咳。”
他沉声开口,“此事因你二人而起,却并非全然你二人之错。”
他扫过两方人马,“你们师门长辈也不让人省心。”
紫霄门掌门连忙举起手发誓:“前辈,可这是他们先动手的!”
“可你们先动嘴的!”陈家堡堡主不甘示弱,“你们嘴上说得多难听,还说我们家卖女儿!”
“你还说我弟子是小白脸呢!”
“你还说我女儿是母老虎呢!”
双方各执一词,不敢在他们俩眼皮子底下动手,嘴巴倒是没少动。
持一剑尊站在他们之间,神情淡然,未明剑都要拖到地上。
“上当了。”持一剑尊闭上眼。
“没错!”陈家堡翠珠夫人甩着袖子,“我们晴雨就是上当了!上了你们门派那小白脸的当了才会做这糊涂事!”
“呸!”紫霄门神风长老毫不示弱,“分明是我们符云上当了!你们陈家堡的女儿不想嫁,还要拖我们弟子下水!”
“混账!”
“无耻!”
双方一场骂战就要开始,持一剑尊幽幽开口:“我说是我上当了。”
两方人马都是一惊,小心翼翼地看过来,有人谦卑开口:“持一剑尊,这是何意啊?”
持一剑尊盯着虎叔:“根本没有架可打。”
还全是麻烦事!
虎叔尴尬地挠了挠鼻子。
他也没想到啊!
持一剑尊不死心又问:“你师兄还没忙完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