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 她想要找到人证让魏楹相信,她跟皇帝之间一直清清白白的,是不可能的了。
不过, 沈寄还是决定要告诉魏楹。
不管他的反应是不信, 还是为了家庭不破裂装着相信,她都要说。
当晚, 魏楹看了很久的书终于上床的时候, 沈寄已经上床很久了。
只是一直都闭目假寐而已。
魏楹本以为她早已睡着, 掀被上床的时候才发现她睁开了眼, “你, 还没睡着?”
“我在等你。”从午后到现在, 他一直在躲她。
“晚了,有事明天再说吧。”
沈寄挑眉,“魏持己,我怎么一直都不知道你喜欢当掩耳盗铃?”
魏楹的脸色很难看, 她这是要逼着他直面了。
这么急切就一定要一个结果么?这对他来说也太过难为了。
“我的决定, 我以为你是知道的。”
他中午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一同用饭,这个态度还不够鲜明么?
她非要他笑着来接受不成?
那顶帽子就算是不得不戴,也不能逼他要笑着戴啊。
“那你躲着我作甚?”
“你就不能多给我一些接受时间么?”
沈寄挑眉, “接受什么?”
魏楹目赤欲裂, 接—受—什—么?
他做了几个深呼吸, “小寄,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, 不是你的错。可是, 要我就这么接受, 也太难为了我。你好歹得给我点时间。”
“我又没有被怎样,你需要时间来接受什么?”这是实话, 沈寄说得一点也不心虚。
“没有?”魏楹震惊的道。
“是没有啊。他说要等着我对你死心。我每天头上都戴着磨尖了的金钗,他就作罢了。”
就这样?那劳心巴哈的把人掳去做什么?还不如对着一幅画儿呢。
沈寄看魏楹两眼,他明显是半信半疑的。
“你不信我也没办法。可是,我问心无愧。我没有任何对不住你的地方。你也不用逼着自己一定要接受一个你认为已经不清白的妻子,实在不行我们就……”
她张了两次嘴,还是没能把和离两字说出来。
只得在心头骂了一句:狗皇帝!
魏楹低声道:“别胡说!我信你就是了。”
顿了一下道:“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,我决定辞官了!”
沈寄惊讶道:“你舍得?你可是好不容易才爬到如今的位置的。”
这十六年里,他每一日都在为了位极人臣的目标而努力奋斗。
如今,竟要一朝弃之么?
魏楹苦笑,“我就是爬到一品又如何?我已经决定了,明日就去上表请辞。小寄,我如果肯早些做出这样的取舍,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了。”
沈寄想了想,那可得早到蜀中时期了。皇帝是那时在蓉城就开始打她主意的了。
“我辞官,我们回家去。再不管这些纷纷扰扰。管它是皇帝坐稳了江山也好,还是安王篡位也罢,都不管了。”
“我不想那么快回淮阳,咱们回华安去看看吧。然后带着小芝麻和小包子游历天下。”
这才是她想过的日子。
不为银钱发愁,四处游山玩水。
她这算是,因祸得福了?
不是这样大的刺激,魏楹是绝不会生出辞官之心的。
而且即便他以为她被皇帝占了便宜,也说那不是她的错,还愿意和她继续过日子。
她说的话他至少是半信半疑,但他愿意说服自己信,把那一页就此翻过。
他是认为自己也是为了家庭不破裂,所以咬死了说没有被皇帝侵犯吧。
似乎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“好,都听你的。我其实也不想回淮阳去,回去还不得被叨叨死啊?我说的回家,便是处处江湖处处家。这么些年,我难道不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吗?留侯少年游侠、中年游仕、晚年游仙。我便少年游仕,中年游侠好了。”
沈寄笑道:“你可别去游仙。我拖也把你从九天之上拖下来的。”
魏楹笑了两声,“晚了,睡吧。”
两人都是平躺着睡下,中间隔了两个拳头的位置。
与他们从前紧紧贴成两把汤匙的睡姿迥异。
沈寄心头不由想着,要是放杯水在中间,明早起来搞不好都不会倒吧。
看来,虽然理智上不得不接受了,情感上魏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。
可她又没有方法自证清白。
次日清晨沈寄醒来,魏楹已经不在身边。
他说今天要上表辞官,不知道几时能有个结果。
而且,也得有个拿得上台面的合宜的理由吧。
毕竟,他才三十,正是为国出力的时候。
而且又刚当上皇长子的侍讲学士。
小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