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瞧着他,也学着他的样子,啧啧有声的道:“你的那些个美人里至少两个会真功夫,小心她们一不痛快翻了脸,你可就无福消受啦!”
高晋装作恍然大悟状,一脸感慨道:“原是我冤枉了你,你不是狠心肠,竟是菩萨再世!明知道她们身份可疑,却没绝了后患,反到还怕她们冻死!”
谷三娘老神在在的道:“她们是何来头,有什么任务,哪怕全是细作,又与我何干?”
高晋哈哈的抚掌大笑,“我就稀罕你这通透劲!”不等谷三娘瞪过来,他又忙掏出个物件,献宝般的捧到她眼前,“我刚从那些人身上摸来的,送你。”
谷三娘垂眼看了看,那是把镶满了宝石的银梳,上面红的、蓝的宝石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,华美非凡。
她摇摇头,推回高晋的手,“你还是给陈觅吧,让他送去给沈晴,她最喜欢这类饰物。”
“你不喜好这些,那喜欢什么?”
谷三娘从他话中竟听出了几分沮丧,她不觉笑了起来,轻声道:“上次那把匕首就不错。”
高晋一听立刻欢喜起来,嬉皮笑脸的道:“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?那孩子怕是赖上你了,一直跟在后面,你莫不是也想把他领回家?”
谷三娘偷偷瞄了眼后头,见那孩子还远远的坠着,摔倒了也不叫疼,爬起来就直追他们。她心底难得泛起丝怜惜,但更多的却是无奈。这孩子是个有主意的,兴许只是想随着他们出山,等到了有人的地方就会自奔前程。
谷三娘不欲现在去理会他,遂她看向了一脸兴致勃勃的高晋。
有些话她刚刚在肚子里混了个儿的想了又想,还是决定要拿出来当面问上一问,她开了口,声音很和缓,“我也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……刚才我观高县尉的功夫路数很是奇特,不知县尉师从何处?师尊是何人?”
高晋万没想到,她会突然说起这个。
这几句话犹如一桶冷水兜头浇下,把他刚还有些雀跃的心湮了个透彻。
他盯着谷三娘那张无波无澜的脸,骤然慌乱起来,全然没了平日的巧舌如簧,竟呐呐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。
谷三娘见他满眼惊惶,额头上汗都渗了出来,却解释不出一个字,只紧抓了她的胳膊,急急地道:“三娘,三娘你信我,我绝不会害你!”
谷三娘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,似是并不在意他的说辞。
高晋这下是真起了急,他转到谷三娘面前拦了她的路,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道:“古菲菲,你信我,有些事我不能现在说,但从不曾骗你。但凡是我高晋对你说的话,就绝对作数!”
谷三娘看着高晋紧绷的脸,把这些话细细咀嚼了一番,终是郑重的点了头。
裴子孚寄来的那封书信里,除了分析了下柔远县的形式,还有一句是:三娘小心身边人!
第十七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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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三娘同高晋绕了个圈才回到藏包袱、背篓的林子里。
自打谷三娘问了那句话,高晋就沉默了下来,还时不时小心翼翼地偷眼儿瞧她。
谷三娘脸上看起来混不在意,其实此刻她心里糟乱得很。
裴子孚那句暗示没头没尾,她细琢磨了一阵,也未想出他所指何事?
但她知晓,裴九郎既然示警,那必是有所怀疑的,只不过碍于传信不隐秘,不得详述。
倘若如此,那细思起来,却就有些骇人了!
谷三娘不愿怀疑亲近的人,但她无奈还是暗地里把这段时日常接触的那几个筛了又筛,连沈晴都未放过。但她却从没想过高晋会有何问题。在刚刚那些话出口之前,她依旧如此确定。只不过是觉得自己的家底都交代了个透彻,高晋使出的那一手潜行暗杀的功夫也着实打眼,她只是突然起了刨根问底儿的兴致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