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唐龇牙咧嘴地摩挲了下自己的胳膊:“这个太肉麻了。不过,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。”
她其实是开玩笑的,但还是作势张开了双臂。
向后转去的瞬间,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人,身子突然被一股力道扯入了怀中。
她身子僵了一瞬,瞠圆着眼看了眼边上那人的后脑勺,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戳他的肩膀,讷讷道:“说者似乎比听者更有意。”
但没有推开他。
毕竟今晚是除夕夜,为了图个好兆头,一般不过分的要求,她还是可以接受的。
凤池白的呼吸声在她耳畔格外清晰,但声音却像刻意被压了下来:“是吗?话题不是你先挑起的吗?我不过是,顺势而为罢了。”
林唐哑声。
他说的确实是实话。
但又有点不甘心自己在话锋上落了下风,于是故作不在意地说道:“算了,不就是碰一下嘛,我也没吃亏。”
她手指轻轻覆上他的后背,烟花声停之时,她一字一句地说:“凤池白,新年快乐。”
“新年快乐。”凤池白回应着,忽而停顿了一下,随即弯起唇,又补了一句:“orжeha。”
林唐拧眉,显然是没听懂后一句话的意思,嘟囔道:“嘀嘀咕咕什么呢?”
但凤池白并不打算解释,淡定地说道:“笨蛋听不懂。”
林唐哼笑了声,嘴硬道:“听懂了啊,你在说我坏话。”
凤池白没反驳,顺着她的话含笑嗯了声。
见他承认,林唐一下把他推开,没好气地说道:“回去吧,跟笨蛋没话说。”
凤池白笑了笑,遵循她的想法来。
翌日下午,两人回了京落一趟。
一座矗立的墓碑前,林唐静静地站在那,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墓碑上的字,眸光柔缓了几分。
墓园里自带它名字庄严荒凉的气氛,静悄悄的,周遭似有寒意在涌动。
林唐慢慢收回手,轻声说道:“奶奶,好久不见。”
一阵微风适时地卷起,轻轻拂过她的脸颊,将她的发丝往后带去。
她眼睫颤动了下,视线始终落在墓碑上,但话是对着身后那人说的:“凤池白,你说人死后真的会去到天堂吗?”
“或许,她会以另一种形式陪在你身旁。”这是他给出的回答。
林唐听进去了,眼里有些湿润,但仍倔强地弯着唇:“奶奶,那你看得到我现在过得很好吗?”
窸窸窣窣的风声还在持续,凤池白来到她的身边,想看清她的神色。只是在他侧眸的瞬间,林唐也默契地偏移了视线,两人目光正正交缠上。
林唐先开了口:“怎么,怕我哭了?”
“不会。”凤池白坚定地说,“奶奶和我说过,岁岁很坚强。”
林唐哼笑了声:“你还挺有本事的,当时才短短几天,就能让我奶奶对你信任有加,什么都肯告诉你,甚至连小秘密都有了。”
她语气很平淡,似乎当时的情绪已经被时间冲刷干净了。
但凤池白语气有些严肃:“关于那件事,我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。”
他嘴还没合上,正要说,下一秒,未完的话被一只手堵住了出口。
林唐冷静地说道:“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个,这不是你的错,这是她的选择。”
她放下手,视线落回墓碑上,眼眶里隐隐有热意,但克制得很好:“我知道生病很痛苦,没日没夜地要受到折磨,觉睡不好,饭也吃不下,如果有机会痊愈,那自然是最好。但如果没机会,那或许早些解脱才是她最好的选择。”
关于林奶奶的情况,她都清楚的。
余光里,一只大手朝自己伸来,只是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时,那只手落到了她的脸颊,将她凌乱的鬓发拨到耳后。
蓦而,指尖又慢慢往上,一路来到她的眼角,将还未溢出的泪水,尽数抹去。
林唐感受着他的一举一动,就连声音都忍不住放缓了些:“凤池白,你好温柔啊。”
“是吗?”凤池白扬唇笑道,“不是一个直男吗?”
林唐移开眼,小声嘀咕道:“我先前开玩笑的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凤池白说。
林唐不解地再次看向他:“什么?”
凤池白一字一顿地说:“岁岁,很聪明。”
林唐轻声笑了下:“我当然知道,还用得着你说啊。”
两人凝视片刻,不约而同地再次弯起唇。
回怀州的飞机上,两人面前摆着一个平板,屏幕里头正在播放着电影画面。
那是为了解乏当时随便下的一个片子,只是内容有些无聊,林唐没撑到电影结束,眼皮因为困意的袭来不知不觉地合上了。
凤池白注意到了,伸手示意助理拿一条毯子过来。但在给她盖上时,她又迷迷蒙蒙地睁了眼。她没吭声,轻微调整了下位置,将毯子的另一头扯向他,随即再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