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瑾酌算是默认了他的话,他毕竟人生地不熟,也不过是来此处事先踩个点,眼下那虞北遗孤又暂未归来,除了谢不虞稍微熟悉一点此地,的确也再无旁人可信了。
一切果真是如先前那虞北行商之人所说,虞北遗孤在后日归来之时,城头早已系上了红飘带,夹杂在这无休止的玉尘之中,那一抹亮眼的丹砂色极为醒目,恰似映证了虞北的新生。
虞北这般死寂了多年的地带,终于又要再一次迎来它的新王,赋予这片土地新的生气。
而这城门早已打开等候多时,只等着那一支队伍挑破风雪迷雾,开辟一条连风雪都要让道的路。
此刻,由远及近的一队列马蹄声,声声从城门外传来,离门口近的百姓已经开始欢呼雀跃起来,是新王回来了!
只见一支队伍身披银甲胄,骑着马儿飞快的从城门口飞驰而行,领头的那位应当就是人们口中的虞北遗孤,他虽长着一张似是少年稚气未褪的脸,想来约莫也不过弱冠之龄。
但他周身的气质却难以让人忽视,那是一种久征沙场的戾气,可配上这张脸,却不似将军勇猛,也不像书生白面,唯独有种不食烟火的清高之气。
此人剑眉星目,鬓发如乌,鼻挺唇薄,身形修长,玄色衣摆衬的他脊背挺拔,薄雪掩盖在他身上的甲胄,竟在微光映照之下隐隐泛着亮,仿佛谪仙下凡,不染世俗。
一柄长刀入鞘斜挎在腰间,额间一条荆褐抹额,眼尾细长,落了一颗泪痣在此,少年人肤胜白雪,此番倒是添得几分独属虞北北疆地带的异域容貌。
等入了虞北的内城,他们一行人这才将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,于是就这样一直行进到了雁声堂。
谢不虞此前还竖着耳朵一直听着风声呢,但凡有一点不对劲的势头他就开溜,而虞北遗孤眼下归来,谢不虞很是飞速的玩起了消失,也不知是去了虞北的哪个角落里。
幸好他早就同祝殃铭偷偷交代过用什么理由糊弄他们。
从前谢不虞在虞北行商的时候欠的债主,如今找上了门来,自己眼下作为师傅自然不能带头行一些不良作为,便要花上几天的时间去还了这财。
要不说小骗子还得是小骗子呢,这种乍一听还觉得蛮有道理,实际想想又感觉不对的借口,普通人愣个半秒钟就要揭穿谎言了。
但谢不虞不在乎真假。
于是他又一次成功忽悠到了祝殃铭,还特地嘱咐祝殃铭,等到有人问你师傅的行踪的时候再解释,可莫要提早解释了,最好解释的时机尽量是在宴席上。
不过谢不虞不指望祝殃铭能记得他嘱咐的许多条条框框,只求他越晚解释越好,总之就是为了拖时间。
虽然祝殃铭偶尔也不能理解师傅一些很奇怪的做法,但他还是会听话照做的。
这边段时泣与新王汇报完事项之后,便将其在客栈碰见谢不虞等一干人的事情道了出来。
本来这位玩世不恭的新王还坐在椅子上研磨桌台旁的墨,听到段时泣道出对方也是个姓“谢”之人,手中动作一顿,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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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[捂脸偷看]小谢怎么回事?抓回来不许当逃兵!
第27章 鸿门宴
虞北遗孤归来的事情不胫而走, 沈晏萧自然也顺着风声听到了这个消息。
可他见萧瑾酌回来的时候,谢不虞明明还在旁边啊,怎么今日城内都在欢呼那虞北遗孤回来的时候, 此人便像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一星半点的踪迹了呢?
沈晏萧原先还以为谢不虞是出去办什么事情了, 约莫过个一时半会儿就能回来,哪知到了黄昏时分也未曾见他半分人影,心下这才觉得奇怪。
于是沈晏萧便跑去问萧瑾酌, 结果萧瑾酌也一无所知, 据他所言, 今日拂晓时便不再见过谢不虞。
奇了, 这真是奇了。
沈晏萧没怀疑过祝殃铭,毕竟他和祝殃铭可是一直都在这雁声堂内从未离开过, 这谢不虞就这么又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?
不会又同上次一般, 不告诉自己, 独自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吧?!
祝殃铭恰好从旁经过,瞧见沈晏萧火急火燎的从他身边走过,连忙用手拉住了他的沈叔叔。
“沈叔叔,你这么着急是要干什么去?”祝殃铭刚凑着那虞北遗孤回来的热闹阵仗从外面回来, 这大馋小子还整了点吃的在嘴里, 含糊不清问道。
沈晏萧眉头都快拧到一块去了:“自然是找你家那不靠谱的师傅去。”
祝殃铭一听, 坏事了。这怎么办?师傅叫他能拖一会儿也是一会儿, 总不能现在就这么快的将理由全盘托出个一干二净吧。
“那个沈叔叔你别找我师傅了, 他靠谱着呢, 就是有点事情拖住了他, 过几天就能回来的。”言毕,祝殃铭还怕沈晏萧不相信似的,又补道:“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!”
祝殃铭的话乍一听就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