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预报说,明儿还有雨呢,明天还上班吗?”
“明天有雨也得按时上班。”
“不是,大暴雨呢。”
高奉钧道:“又不让你高空作业,别说下大暴雨,就是冰雹天气,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
沈光阳讪笑两声,“你看看你……睡了睡了,我睡了……”
沈光阳打趣两句,直接挂了电话。
高奉钧看一眼手机,站在落地窗前,意兴阑珊。
沈光阳这张嘴还真开了光,说完明天有雨,才方凌晨一点一刻,伴随着一声电闪雷鸣,天空就开始下雨。
常言道,八月打雷,遍地是贼。
这都十一月了,平地惊雷,实在少有先例。
高奉钧辗转到凌晨两点才睡。
同样一片云彩下的宋羡好,此刻正和黎夏品着红酒,住着海景房牛奶浴。
说起海景房,宋羡好对黎夏道:“我第一次住海景房,是十三岁,念初中的时候,进厂勤工俭学……”
黎夏噗嗤一声笑了,“你十三岁的时候,你爸还是光杆司令呢,怎么就住上海景房了?”
宋羡好举着高脚杯往后靠,慵懒一笑,“这你就有所不知了,不光住了海景房,还很便宜,六十块钱一晚上——”
“六十块钱一晚上,海景房?”黎夏打断她。
“是呢,我一开始也不信,后来我进去一看,人家老板说是海景房,可不就是海景房,只不过那海景是贴了壁纸……但人家确实没说谎……”
黎夏又扑哧一声笑了,笑得前俯后仰。
宋羡好又看黎夏一眼,忍不住叹了口气,陷入沉思,茫然了会儿,才慢悠悠道:“不过跟住海边还真差不多,被褥潮湿发霉,透着一股子怪味儿,我当时就在想,住海边估计也差不多是这个感觉了……”
讲到这里,黎夏果然就收了笑,看宋羡好半晌,本想安慰两句,话到嘴边又觉得苍白无力。
漫天雨滴打在一尘不染的玻璃上,时而急促时而缓慢,竟然就这样下了一夜。
直至第二天清晨,才减缓。
演唱会一共举行三天,宋羡好就在这边潇洒了三天。
第四天下午三点,才开车回宁北。
有种的女人,从来不把男人放眼里。
宋羡好有种了三天,心中暗想,高奉钧就是个气球,也差不多该消气了,返程路上,才摸起来手机给高奉钧打电话。
刚响一声,就被挂了。
宋羡好忍不住挑眉,紧接着,又打过去第二个,谁知还是刚响一声,又被挂断。
宋羡好双眉高挑。
这是什么意思?难道是被列入黑名单了?
高奉钧不能这么幼稚吧?
正当宋羡好陷入沉思之际,高奉钧的回复翩然而至,且是一条充满讽刺意味的信息。
高奉钧:宋总百忙之中拨冗给我打电话,还真是我的荣幸,不过很不巧,我在开会,怠慢您了。
宋羡好心里咯噔了一下,她要是听不出来高奉钧的阴阳怪气,那这几年商场就白混了。
不知怎地,就有一种耍小聪明虽然没被揭穿,但尽在高奉钧掌握中的错觉,难免有些汗颜尴尬。
正思路找个什么借口哄哄他,不经意点开微信,就见他今天早上八点半,出于工作营业需要,更新的一则朋友圈——
湖西文化产业园的剪彩仪式,照片定格的画面中,一排人物西装革履,神采奕奕,其中数高奉钧最扎眼。
但高奉钧之所以最扎眼,并不是因为他今日仪表堂堂,衣着精致,短发一丝不苟,而是因为脖子上那条,有些风骚的领带……
宋羡好还特地放大照片,多看了好几眼。
几日不见,明面上一本正经,暗地里骚包一个的高奉钧,斯文败类的气质更甚了。
不得不说,距离确实能孕育美感,这张照片竟让宋羡好陷入了片刻的遐想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