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砍他是吧。
“那你家那只野猫也太野了,都不知道被你惯成什么样了,该是寻只家猫回去镇着,看她还敢这般张狂,连主子都敢挠。”
崔彦岂听不出来,柴二陛下这是话中有话,也是在暗示着他早日将与纪大娘子的事儿定下来,可他又不能回怼他,只得站在一旁装俺哥。
得,柴二陛下瞬间便觉无甚意思了,开始转到正题上来了
两人商量完之后,崔彦才出了紫宸殿门,正拾阶而下的时候又碰见了陆绩匆匆而上。
陆绩本是着急跟柴二必陛下辞行的,他急着动身去福建了,没想到迎面就碰到了崔彦,都是好兄弟,自然停下来打招呼道:
“崔彦,福建那边出了点事儿,我今儿就要赶过去了,你跟表嫂说一声,他若有事可去通宝钱庄寻陆掌柜的。”
崔彦闻言脸都黑了下来,一瞬间他有种都不想跟陆绩做兄弟了的感觉,语气也是又冷又硬道:
“她若有事不去寻我,寻你干什么?”
这一下陆绩才算意会过来了,敢情这个好兄弟还不知道表嫂在外面做生意的事呢,看着他一副要吃人的模样,他很想甩甩手不搭理他。
但想着表嫂人聪明又识大体,还不拈酸吃醋,怕两人就莫名其妙的隔了一层,便勾着面前好兄弟的背拐到石墩的一角,好言提醒道:
“你是不是日常都不怎么给表嫂花销?”
崔彦握着拳矗立在他身前,一声不吭,他倒是要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。
如此模样,陆绩就自动当作他是嘴硬默认了。
“难怪我就说上次表嫂都只喊你世子,你们这之间也太生分了吧,怪不得她没钱了都不找你,而是想着自己出去开铺子了,要不是遇到我,她在瓦肆那条商业街都要被人忽悠到窑子里面去了。”
崔彦心头一惊,全身肌肉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,抬手就勒住了陆绩的衣襟逼问道:
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谁敢忽悠她?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?”
陆绩都要被他气笑了,他现在好心告诉他,他反而算到他的身上了。
“就前两日的事儿,你与其问我,何不自己去反思反思自己,整日睡在一个被窝里面的人,别个有难处不去找你,而是选择自己去外面碰壁,想想是不是你自己平日就对别人关心太少?给的安全感太少了?”
这话问的一下子让崔彦愣住了,他觉得自己惦念着她,想着她,他能看得见的地方他都会默默给她扫平障碍,可是看不见的地方他却从来没有多问,好像他从不与她说心里话,她也从来不与他说,两人只要一在一起,他就忍不住的想亲她、抱她,然后什么烦恼便都没有了。
哪里知道她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?心里的不安又是什么?
又想起她即使是思念自己在岭南的家人也从不敢与他说,只敢在睡梦里呓语,是他平日对她太严厉了吗?太冷漠了吗?以至于让她这般不想依赖他。
他的心不禁有点焦躁,总觉得自己做得有点失败了,松开了陆绩的衣襟才道:
“她与你做的什么生意?”
陆绩才将他们之间达成的生意模式全部交代了。
“不行,八二不行,最低七三,你给她三成。”
陆绩我不就好心提个醒,竟还要被人讹钱,早知道崔彦是这种恩将仇报的,他真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大嘴巴,再把自己眼睛戳瞎了,假装没有看见他了。
“崔彦,你我兄弟一场,你难道觉得我会让表嫂吃亏不成?”
崔彦自然明白这个道理,只淡淡道:
“你亏的部分,我补给你。”
陆绩这下倒是乐了:“没想到你竟是个情种,你可不要小看这一成,这一年下来可是不少钱,到时候可别把你宣国公府给搭了进去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