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后,下意识地骂了一句“卧槽”,便伸出手想要抹掉额头上的液体。
李岳宁瞪了他一眼,同时抓住他的手,说:“擦掉它你用什么来保命?”
赵倾宇又是一愣,脑中开始想:他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安全?
李岳宁没再理他,在他发愣到手还僵持在半空的时候,直接抓住顶部的窗楞将上半身探了出去,然后眨眼间整个人都消失不见。
见李岳宁从窗户出去了,赵倾宇终于回过神,他连忙走出去,快步回到自己的床铺,然后将手伸进旅行袋里用力扒拉着老白没有棘刺的腹部。
刺猬这种动物最怕柔软的腹部被人袭击,所以这个部位一被碰触,它立即惊醒过来。见伸进来的是赵倾宇的爪子,忍不住埋怨道:“大半夜不睡觉,你想干什么?”
赵倾宇看了看周围,见别的乘客都睡得很熟,便小声对老白说道:“车顶上有东西,好像是冲我来的,李岳宁从窗户爬出去说要收拾它。”
赵倾宇说完后不禁佩服自己,能在一句话内说出所有重点,这是得了李岳宁的真传吧?
老白一听这话,立即翻身坐起,这才发现赵倾宇额头上有东西,惊道:“你脑门上……”
“他给我抹的……”赵倾宇下意识地又想去擦,却及时回神遏制住这个冲动,“是口水吗?感觉有点恶心,但他说能保命。”
老白点头道:“确实能保命,那应该是他舌尖上的精血。”
法力强大,连我看了都想退避三舍!老白默默地想。另外还有一点它没跟赵倾宇说,那就是这种精血只能从口中取,所以难免会沾染一些唾液。
“老白,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赵倾宇第一次经历这种事,一时间拿不定主意。这和以前跟小鬼打架可不同,他觉得以自己的能力,哦,再加上老白,都察觉不到的东西,一定不是普通货色。
“等着,等他回来。”老白也没有太好的办法。
于是,赵倾宇只能和老白坐在李岳宁的下铺上,等他回来。
子时即将过去,而李岳宁走了一个小时还没回来,赵倾宇不由地担心起来。他想去卫生间看看,毕竟这种空调车里,只有卫生间的窗户才能打开,他想透过窗户听听车顶上的动静。
但老白却不同意他去,理由很简单,万一李岳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,赵倾宇跑到窗户边不仅羊入虎口,还让那邪物省了时间力气爬进来。
老白说,待在这里静静等待是最好的办法。一来,那东西如果进入车厢他们可以尽早发现并作出相应措施;二来,赵倾宇和老白二人的战力也不是能被谁轻易拿捏的,加上赵倾宇额头上有李岳宁的精血,再厉害的邪物他们也可以抵挡一阵,到时候是逃还是撑到李岳宁回来看情况再定。
赵倾宇听了老白的建议没有妄动,一直待在李岳宁的铺上等其回来。
火车继续咣当咣当地前行,而车厢里昏暗又安静,赵倾宇听着其他乘客均匀的呼吸和轻微的鼾声,困意渐渐上来。
即便赵倾宇体质特殊,也是要靠睡眠来休养生息的,所以当他不知不觉地躺倒睡下时,老白并没有叫醒他。它蹲在茶几上,一双溜圆漆黑的眼睛紧紧盯视着黑暗中的一切,而它的身上则隐隐透出淡淡的光晕。
赵倾宇虽然睡着了,但却睡得不那么安稳。他做了些稀里糊涂的梦,比如,李岳宁伸出指甲锋利的手一把扼住他的脖子,就在他惊骇不已时,李岳宁却松了手,然后伸出一指按了下他的额头。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额头,却发现有人比他动作更快地帮他擦了下额头。
“不能擦!”赵倾宇在心底喊了一声,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起来。
谁知,他突然觉得身体一轻,整个人似乎离开了床铺,而自己的颈后和腿弯似乎被一双手臂托着。
猛然间他睁开眼,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竖瞳且红到透明的眼睛。他被吓了一跳,但没有发出惊叫,而是瞬间清醒。也正因为清醒,他才在刹那间明白发生了什么——他正被李岳宁抱在怀里,而李岳宁那双几近鲜红的眼睛说明他之前“认真”过头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