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花的布艺沙发,温馨可爱,是当年他们一起挑选的。
楚楚的眼泪像被拧开了阀门,呜咽着无法停止。她心中哀痛,这是她多少年来从不敢直面的哀痛,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的哀痛。如今,再回到当初来,她终于得以喊出那一年没能说出口来的话,虽然结果没有仍旧没有改变。
她曾经以为,是自己的愤怒与不加挽留,使自己彻底失去了她。
原来不是。
楚楚会失去自己的妈妈,在她十二岁的那年。不是她没有不顾一切的挽留,而是对方心意已决,无可奈何。
她终于可以把这个答案交给自己了。
她不应该再难过了,可是眼泪没法儿停下来。
楚骆从厨房为楚楚端来一杯温热的水,见楚楚仍哽咽着说不出话来,压下心中的一切苦涩柔声安慰:乖乖不哭了好不好?爸爸不是说过吗,君子不夺人所好,你妈妈去追求自己的快乐了,我们
应该为她感到高兴,这一句,他努力了半天,仍旧无法吐出。
我们以后也会活得好好的,好吗?爸爸能养好我的小乖乖,相信爸爸好吗?
楚楚一边抽出纸巾擦眼泪一边狠狠得点头。无论如何,不能再令爸爸担心了。
乖。抚着女儿的发顶,楚骆低垂下眉眼掩住一切神色。
妈妈她还是爱楚楚的,是爸爸不好,不能给她想要的,所以答应爸爸,不要去讨厌妈妈,好吗?楚骆酝酿了好一会,还是说了出来,无论发生了什么,再大的厄运与灾难,父亲都会为孩子撑起一片没有污垢的蓝天。
不,爸爸。楚楚终于停止了哭泣,她的声音还有些囔,但是神色很坚定,她挺用力的抱住楚骆:你很好,妈妈她也没错,我们都很好。
楚骆愣了愣,紧紧的抱住女儿:楚楚,真是爸爸的乖乖
楚骆将楚楚送至宋家,他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,穿着一身户外运动装,神情还算开朗的同沈婉清交谈:老同学,楚楚就又麻烦你一段时间了。
沈婉清让宋文茵先领着楚楚进屋,随即挽留:你又要出去了?这都多少年了万一出意外怎么办,先进屋坐坐吧。
楚骆看着楚楚进去,挺轻松得笑了笑:放心吧,我还没老呢,这次也不是单独去,那座山之前也有人进过,虽说还没开发,但是还挺安全的,我也还有另外几个驴友结伴,不必担心我。就是楚楚,劳你费心一二了。
沈婉清见对方去意已决,便摆摆手:不用客气。你这是没人束缚着了,又开始野了啊。放心吧,楚楚搁我这儿就跟自己家似的。
楚骆温和的笑了一下,任谁会想到,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其实是户外运动的推崇者呢。:说不得是谁拘着谁了就这样吧,我先走了。
放好行李,楚楚哒哒哒得跑过来又抱了楚骆一下:爸爸早点回来喔!已经是个成年人的瓤子了,楚楚自然不会阻止楚骆,她知道对方只是想暂时先从这一团糟的生活中摆脱出去,找找状态,然后更好的生活。
而且爸爸是会回来的。
楚骆摸摸女儿的发顶:嗯,楚楚要乖乖听沈姨的话,爸爸爱你。说着亲了女儿的额头一下。
哈哈,阿骆,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哦!
阿骆,我们为什么要活得比姓沈的差,凭什么?
楚骆,你不是自诩君子吗?识相的别拦着我。
楚骆闭了闭眼,向登机口走去。
第8章 第8章
目送着楚爹的背影远去,沈婉清拉着楚楚进了屋:回吧。
楚楚默默不语的跟上沈婉清的脚步,又被塞了一个削好的苹果,坐在沙发上,沈婉清笑着道:好啦,这下楚楚就就安心在沈姨家里待几天吧。
楚楚很快就调整过来情绪,冲沈婉清比一个大大的笑容:那就麻烦沈姨多准备点饭菜,我可是很能吃哒!
弃我去者,昨日之日不可留啊。
沈婉清稍微放了点心,看来孩子好歹还没被打击坏,揉了两把楚楚手感极好的蘑菇状小短毛,沈婉清夸张的道:那可了不得,沈姨家被楚楚吃穷怎么办?
宋文茵拿着一杯草莓布丁从厨房走来,听到这话随口一接:那就再挣。说着把布丁递给楚楚。
沈婉清、楚楚:==
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幽默?
沈婉清见楚楚似乎问题不大,也就无意再刻意去帮她回忆那些伤痛,如果懵懂和时间能够拂去它们,那么就这样吧。
分给楚楚的房间紧挨宋文茵,事先收拾了一番,添了些女孩子的小玩意儿。浅粉和米白的主色调,猫咪的床单和兔子的枕头,以及一小捧玉雪可爱的绣球,插在花瓶里,整个房间都透着少女的气息。足见主人的用心。
虽说楚楚一把年纪看到这些却也忍不住心生喜爱,这就又不得不说起上一世,因着宋文茵对她无下限的纵容,楚楚虽说在某些方面早熟得厉害,却又复杂的保留了许多在旁人看来挺幼稚的东西,比如对于萌物和粉红的热爱。当然了,楚楚对此自我标榜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