拧出水来,头顶是密不透风的树冠。
导演的要求很简单,让他们两两一组,在指定的范围内自由活动,摄像师会跟拍,要的就是那种迷失在山林里的真实感。
秦玉桐和行止分到了一组。
行止是个性格很好的女孩,能说会道。跟同龄人在一起显得格外活泼开朗。
“玉桐,你看那个蝴蝶!好漂亮!”行止指着一只翅膀上带着蓝色斑点的凤尾蝶,兴奋地叫了起来。
那蝴蝶像是通人性似的,飞飞停停,总在不远处引诱着她们。
两个女孩忘了还在拍摄,笑着闹着,追着那只蝴蝶,不知不觉就偏离了节目组规定的大路。
等她们回过神来,那只漂亮的蝴蝶早已不见了踪影。周围是完全陌生的、一模一样的参天古木,连一丝风都没有。
“……我们好像,迷路了。”行止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,她拿出手机,屏幕上只有一格微弱的信号,很快也消失不见了。
智能机在这种深山老林里,跟块板砖没什么区别。
秦玉桐心里也有些发毛,但她面上还算镇定。
“别怕,”她拉住行止冰凉的手,“我们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,应该能找到人。”
可她们走了快半个小时,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荒僻。脚下的路,与其说是路,不如说只是被人踩出来的、被杂草和藤蔓半掩盖的痕迹。
就在行止快要崩溃的时候,前方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阵“咔嚓”的声响,像是有什么东西踩断了枯枝。
一个黝黑干瘦的男人,背着一把土制的猎枪,腰间还别着一把柴刀,从一棵大树后头钻了出来。
他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迷彩服,浑浊的眼珠在看到她们两个时,明显亮了一下。
“你们是……?”一口浓重的湘普口音。
“大叔,我们是来这边拍节目的,跟剧组走散了,请问您知道怎么下山吗?”秦玉桐定了定神,客气地问道。
那男人浑浊的眼珠在她们身上来回打量,那眼神黏腻得像蛇的信子,尤其是在她们被树枝划破露出雪白肌肤的小腿上,多停留了好几秒。
“拍节目的?哦哦哦,晓得,城里来的大明星嘛。”他咧开嘴笑了,露出一口被烟草熏得焦黄的牙,“莫怕,妹儿,这山我熟得很,跟我走,保准把你们送出去。”
行止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连忙道谢。
秦玉桐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,将行止挡在了自己身后。
“那就麻烦大叔了。”
猎户点点头,扛着枪在前面带路。
他走得很快,专挑那些难走的小道。秦玉桐她们俩穿着不合脚的胶鞋,跟得十分吃力。
“大叔,你家就住这山里吗?”秦玉桐一边走,一边状似无意地搭话。
“是啊,”猎户头也不回,“我婆娘还在屋里炖着肉等我回去嘞。”
他话很多,似乎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了,絮絮叨叨地讲着山里的事,问她们拍戏一天能挣多少钱,有没有耍朋友。
秦玉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,眼神却锐利地观察着四周。
她发现,这条路,根本不是往山下走的,而是越走越偏,往更深的山坳里去了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、草木腐烂和血腥气混合的味道。
“大叔,”秦玉桐忽然停下脚步,“您看那个,是什么?”她指着不远处草丛里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家伙。
猎户看了一眼,满不在乎地说:“哦,那个啊,是野猪夹子,以前下的,莫去碰,夹断腿嘞!”
他又嘿嘿笑了两声,“我婆娘就是不听话,跑出去,再也没回来……”
他说漏嘴了。
秦玉桐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。
他刚刚还说,他婆娘在家里炖肉等他。
她和行止对视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浓得化不开的恐惧。
这个男人,在撒谎。
猎户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,回过头,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贪婪和欲望再也藏不住了。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,那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。
“走啊,快到了,我家就在前头那个山洞里。到了地方,让你们好好歇歇,嘿嘿……”
行止吓得腿都软了,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。
秦玉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她脑子飞快地转动,然后忽然捂住了肚子,痛苦地弯下腰。
“哎哟……大叔,我、我肚子疼,想去方便一下。”
猎户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和怀疑:“城里人就是麻烦多,快去快回,莫走远了!”
秦玉桐拉着行止,一瘸一拐地朝旁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走去。
一钻进那片能遮挡住视线的树丛,她立刻用气声对行止说:
“跑!”
来不及解释更多,两个女孩疯了一样朝着与来时相反的方向,连滚带爬地往外冲。
身后,很快

